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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了的高杉晋助和活着的坂田银时开始攻击我

【银高】甜头

 

明早七点接了繁重的活,报酬不少但着实累人。

结果半夜时失了眠,在被窝里翻了几个身,脑袋嗡嗡的响像是钻进了虫子,拿起闹钟一看正好是一点四十四分。

真是个吉利的数啊。

银时坐起身,呆滞的朝四周望了望,接着做了十几个俯卧撑,鸡蛋拌饭和过期的醋昆布条起了反应,又跑出去摸黑上厕所。

“这笨蛋难道不是故意的吗,可她自己也吃了啊,果然是种族差异吗......”

挠着肚子打哈欠时路过了楼梯口。

等等。

刚刚那里有个人吧?绿眼睛的人吧?忽闪忽闪的还闪着鬼火的绿眼睛吧?他还叼着烟管呢吧?半夜在别人家里抽烟斗呢吧?

“好久不见,银时。”

这话听你说起还真是像恐怖故事啊。

“我说你大半夜跑我家来干什么。”

银时往后退了几步,抓着乱成一团的卷毛。高杉不知道是坐在第几阶楼梯上,不用抬头也可以见着他从未遮挡上过的瘦削胸膛,一条腿曲着支撑他拿着烟斗的手臂,另一边伸在硌人的楼梯上,木屐一晃一晃的。单只的绿眼被白烟遮得诡异,绷带松散的缠挂着。

“你这不是万事屋吗,我有事想委托你。”

“噢噢噢,阿银我可不受不起你的委托,毁灭世界这种事情还是要您亲自来。”

银时骚着脸,见高杉倚在墙边冷着眼看他,干笑了几声自觉没趣便停了。

“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疯,亲自送上门来了吗?就不怕我告发你吗?没事的话我还要睡觉,赶紧回你的飞船吧。”

呼吸都一下子尴尬起来,高杉却只是把脑袋换了个角度靠在墙上,所以嘴角那抹阴森的笑到底是笑什么啊!

每次见你你都会比上次小一圈啊,逆生长的吗?还是总督大人忙得连饭都吃不好?

然而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一时竟也想不起来,这么一说好像若他不出现就再也念及不起他。

刻意忘记这种愚蠢并且矫情的做法会是坂田银时的作风吗?

“喂喂,我真的走了啊。”

“银时。”

“喂喂喂,高杉你发春了吗!到底是想干嘛啊!有什么委托赶快说!!”

知道这家伙是没办法把自己的想法正常表达出来的,从小到大的毛病,到今天还是没改掉。

“突然觉得这种事情委不委托都无所谓了。”

动作流畅的吸着烟斗,又一脸漫不经心的说。

“欸,我的刀呢?放在屋里了吗?神乐!新吧唧!”

“那银时,你能替我给老师报仇吗?”

“你自己不是一直在做。”

还有什么叫做替你给老师报仇啊?要我切腹自尽吗?

你心中的那个弑师仇人不正是我嘛。

为什么选择了我们?为什么不将刀刺入我们的胸膛?

这些问题阿银都听腻了,答案你也是听腻了吧。那为什么还要不厌其烦的质问呢?

高杉你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还在找什么呢?

“人生无常,何况是我这种人。”

“噢噢,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。”

“哪种话?别说的你好像多了解我。”

“你这人真是难搞啊,说什么都合不上你的意。”

“也只有你说的话最不顺听了。”

“所以你是找茬来的吗?要打架吗?到现在是你赢了我一局,这次我赢了你就赶快滚哦。”

“难得啊,你竟还记得。”

“那么帅气的一页怎么会忘记,你躺在我身后的惨样我一辈子也忘不掉。”

是么。银时,你当时说的话我可是都一字一句的记着呢。

我也只愿当你是声情并茂的有口无心。

“真恶心啊你。”

“只是说给他们听的啦,当时的情景让我有感而发。”

“你的感情还真是发得随意。”

“别把阿银我说的和那什么一样,也要看人的啦,你怎么说也是那老头的弟子。”

“我也只能接受自己通过松阳老师和你的关系。”

“真是不可爱啊你。”

“给你看看我可爱的一面?”说着瞬时拔出腰间的刀,卡在毫无戒备的银时的颈间。

“来真的吗你。”

“逗你的。就是想看看你刚才的蠢样。”

“欸,真是个可爱的孩子。”

“银时,死之前你想见谁?”

他抛来一个简短而突兀的问题,与之前没太大意义的斗嘴好像不太一样。银时愣了一下抬眼看他,他也正对着银时,那流过深绿色湖水的单眼是银时有些忌惮的,于是他先移开目光。

“我会长命百岁的呢,才不会想这些东西。我说高杉你啊,成天的这个样子你身边的人不会烦吗?”

“呵,”他轻笑一声,细白的雾从烟嘴里飘出,“你以为我会和每个人都说这些话吗,银时?”

“这话我该理解为你是半夜来找知心姐姐诉苦的吗?高杉,我们的交集净是些不太愉快的东西,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熟悉,所以根本没必要说起吧?”

“是啊,你身边的人早就换了一拨又一拨,我又能认得几个呢。”

银时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泄了气,坐到最下面的台阶上,嗅到呛人的烟味。

银时对这家伙通常是无能为力的。在同为战友时便喜欢招惹他,看着他瞪起眼睛挥拳头都会在心里偷笑,并没有机会还手因为总会被假发拉开也许还有些别的难启齿的原因。

说起来我也吃了不少亏啊。这种不还手又不放手的白痴做法。

“要不要喝罐草莓牛奶?比烟草味道好多了哦。”

“留着自己喝吧。”

“我还不愿意给你喝呢,”他小声嘀咕了句,“你刚问我死之前想见到谁啊?

无所谓的啦,身边这帮家伙的脸我早就看够了,简直熟悉的恶心。其实就算看到了又有什么用呢,我可不相信转世这种东西,把现在过得漂亮些就好了。”

“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用么。”

高杉说这话时声音极小,和叹息一般轻盈短暂。

银时的心脏突然不太正常的跳动了一下,他自己觉得是觉没睡好的原因。看着高杉歪着头的样子又突然想揉揉他温顺的紫色头发,不知道它会不会还像旧时般柔软,大概手掌还会有股舒服的香味。

只是想想罢了。现在摸的话会被真的剁手吧。

“祸害遗千年,放心,我们都不会太早死的。”

“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,白夜叉。”

“人总会变的嘛。呐,多久没和你在非战场的地方说话了,这不就是在变吗?”

“变的只有你,银时。”

“阿银我想要守护的东西除了你的左眼可都是完好无整的。”

“哼。”

“哼什么哼啊,真是一点都看不到高杉晋助的影子,你是不是把那个叛逆傲娇的高杉吃掉了啊。”

“是啊,你眼前的高杉晋助的确是个残喘的另外一个人。”

“嘛,说什么残喘,你心里的黑色野兽呢?不是还在蠢蠢欲动呢吗?现在它可是已经能掀起惊涛骇浪的大怪物了哦。”

“惊涛骇浪么,”高杉的绷带快要顺着耳际滑下,银时更加的不敢看他,若是看见那只黯了神采的眼珠里的自己会是怎样的恐怖,“好像也该给自己放个长假了。”

“这职业满自由的嘛,手下都是小弟,想干啥就干啥。”

“怎比得过银时老板。”

“过奖喽。你要不要喝酒?”

高杉还未答话,银时起身便跑走,回来时抱着大瓶小瓶就往地上摆。

“高杉大人。”

银时往上走了几步,和高杉挤在同一阶楼梯上,斟了酒递过去。

本以为他无精打采的说话只是往日的慵懒变本加厉,由近处却更可看见高杉的困倦。他的呼吸都是轻浅得无法捕捉,眼角乖巧下垂,狡黠的绿眼竟也柔和起来。

“不应该喊少爷吗?”

“高杉少爷,请。”

两人的酒量都不算大,几巡下来便失了神。高杉并不会多语,只听得银时含含糊糊的自语。

他们凑近彼此取暖,酒精与呼吸的气息交融在窄小的空间,像是靠的很近但又一下子看不清对方的脸,终是没有勇气坦白。

坦白什么?歉意?想念?老友间的寒暄?

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心里成型,最后心照不宣的消逝无迹。

大概已经凌晨了吧,高杉闭着眼打瞌睡,烟管被置在一旁。这时的空气冷得让人吸气,才想起来忘了把门拉上,清冷的晨光拐了几个弯也没照到他们身上,眼前依旧是混沌的一片。

“阿银就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哦,什么都不愿意去想。”

“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。还是我没管教好吗?”

“不过没关系啦,你买回来的养乐多我还是会喝的。”

“你身边还有没有一群笨蛋一样的家伙?你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样不会说话?”

“阿银我都没有忘记啊。什么羁绊,什么伙伴,什么承诺,我可是都记得一清二楚的。”

“高杉你就应该像我一样,把过去的包袱都放下。全都放下。”

“你这混蛋,千万别给我死了啊。”

 

 

“没放下的是你吧,银时。”

从始至终都鄙夷着他将一切都看得无关紧要却又满怀着希望的蠢样。

我也从来不知道他能感受到的绝望竟与我相仿。

“我要委托,要你这样痛苦的活一辈子,一秒钟也不能少。”

 

 

 

宛若细丝的叹息戛然而止,银时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。

“嘶——脑袋,脑袋要炸开了啊啊!!”

“银时你真是好雅兴,在自己家的楼梯上喝了个大醉。”

揉了半天的眼,只看见假发端正的跪坐在自己旁边。

“假发?”

“不是假发是桂。”

他瞧见假发一脸凝重的看着他,虽然这人一直都是张假正经的脸,但今天好像又有点不同。

桂沉默了一会,想张口时又有些困惑的犹豫。

“高杉那家伙死了吧。”银时突然开口。

桂果然一副吃惊样,

“恩,昨天晚上还不到十二点的时候。”

“行啦行啦,我还要再睡会呢,一会再说吧。”

 

还以为是做梦呢。慢慢长长的没有边际的梦。

 

“死之前你想见谁?”

你都这样告诉我了,早知道我也该诚实点回答,谁知道你连这机会都不给我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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